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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鸭之死

1999-10-21 来源:生活时报 妮 子 我有话说

那天爸爸带回来了两只才出生不久、黄茸茸的小鸭子。

小鸭才从爸爸的网兜中解放出来,便一点也不客套地冲到客厅,堂而皇之地蹲了个点。于是,从我趴在地上给它们清扫污物的那一刻起,我就决定对它们以“讨讨”和“厌厌”相称了。

讨讨和厌厌似乎一点也不讨厌我给它们取的名,每次我在前面边走边呼唤它们的名字时,它们就调过头,扭着屁股,飞快地朝我奔来。我在心中暗暗发笑,趁机来个急刹车,等它们的小脑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,也来个急刹时,岂料身体太重,腿脚太瘦,一下子重心不稳,左歪歪右斜斜,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我乐得哈哈大笑。几番故技重演之后,我发现我的小讨厌们对我从不记仇,比我那些玩伴们要宽容得多。也正因为如此,我把它们当成了我最亲爱的朋友。

只是好景不长,我的一次疏忽,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。三伏天的一个中午,我把它们放在笼里睡午觉,结果忘了从阳台上把笼子拿进屋,讨讨和厌厌就这样先后离我而去了。

我至今还没有搞明白它们去世的原因,估计是身体严重缺水,重度中暑而死。当我发现它俩时,讨讨已经僵硬了,厌厌则蜷缩在一旁,奄奄一息。我急得眼泪直往下掉。妈妈说得赶快让它们凉快,于是我用手托着厌厌在水池中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好转;奶奶说鸭子要挨着土才能活下来,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扯掉心爱的文竹;爸爸说要给它降火,于是我把退烧药磨成粉末和在稀饭里,然后掰开厌厌的小嘴一口一口地灌进去……

夜幕降临时,厌厌终于奇迹般地站了起来,还朝我感激地叫了两声,我兴奋得挂着泪珠在那傻笑。岂料它只是回光返照,最后厌厌一下子跌倒在地,抽搐了两下,死了……

我伤心之下,立誓不再养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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